第157章瘋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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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瘋癲
“我也很餓好不好！來了米湯先給我喝！”蘇綰璃沖著大夫離開的背影氣鼓鼓道。
然而當小屁孩顫顫巍巍端著一碗米湯進來，蘇綰璃還是心軟之下，先給蘇龍黎盡數灌了下去，一碗空後，遞還給棉花糖：“再去弄一碗來。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們村子窮。”
“那還有什麽吃的沒有？我也快餓昏過去了……”
“有牛奶。”
“好得很！”
“牛牛，過來！”於是那只瘦弱的小羊，被棉花糖叫了過來，“你有奶嗎？擠些出來給這位姑娘吃一點點。”
她還是記不住蘇綰璃的名字，客氣地稱其為“這位姑娘”，令蘇綰璃十分不好意思，幹笑道：“呵呵……呵呵呵，是羊奶呀？還是頭公羊的羊奶呀？”
“是牛牛的牛奶！”棉花糖吹毛求疵地糾正道。
“好，好，你若有本事讓他下奶，就算你狠，我準喝。”蘇綰璃對一頭公羊能夠下奶的可怕事實不報任何希望，準備自己出去找吃的，可她剛扶墻挪到門口，棉花糖突然驚呼一聲：“好了！”繼而腳步聲逼近，一碗熱氣騰騰的羊奶遞到了蘇綰璃跟前。
不得不承認，蘇綰璃當時有些傻眼。
“這是……那頭……公羊……下的奶？”看上去醇香濃郁得跟真的似的，害得她連連咽了好幾口口水，小心翼翼接過碗來，“呦，還挺燙手的。”
可是正因為這奶，好得有些過分，讓蘇綰璃反而不敢喝了，心忖那頭羊果然是妖怪呀。喝下去會不會直接死人的呀？
就在她猶豫的須臾內，她的肚子打鼓打得跟雷聲滾滾似的，棉花糖問了句：“你是決定餓死自己嗎？”後，蘇綰璃端起碗仰脖一口喝光了碗裏奶，抹了把嘴，讚道：“味道好極了！再來一碗！”既然決定喝了就不怕死，被毒死好過被餓死，若是消息傳回夏國，說蘇綰璃和蘇龍黎在大草原雙雙餓死，夏奕會怎麽想？夏奕一定會想：蘇綰璃你不會吃了蘇龍黎嘛？蘇龍黎你這麽愛她。不會割肉給她吃嘛？
想想那食肉的場景，蘇綰璃就渾身哆嗦了一陣，棉花糖問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我當然沒事，我不是讓你再來一碗嘛？你楞著看我幹嘛？”
“沒有了，牛牛百天才產奶一次，我本來舍不得給你喝的。”
“哦？這麽稀罕？不過確實是好東西，只喝了一碗。我就感覺飽了，神清氣爽！”
“牛牛的一碗奶，相當於五十枝千年人參。”棉花糖淡淡然告知她。
蘇綰璃一楞，腦袋有些發熱：“啊？”
“因為牛牛平時是吃千年人參的。”棉花糖很理所當然地續道。
“啊？”蘇綰璃斜眸看去，剛在角落裏吃人參吃得跟草似的下奶公羊，彼時也正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。仿若在說：“你都吃了我一包奶，你難道還想跟我搶人參吃麽？”
所以這個連羊也吃人參的村子，就是小屁孩娓娓道來的“我們村子窮”？
蘇綰璃腦袋一熱。眼前一紅，堪堪仰後倒去，不省人事了。
蘇龍黎在那天夜裏醒過來，蘇綰璃卻仍睡得跟頭豬似的。
“她怎麽睡得跟頭豬似的？”蘇龍黎問棉花糖。
“她吃多了。”棉花糖答，“大白。”
“別叫我大白！”蘇龍黎醒來後。聽到的第一個噩耗就是自己被改名了，“難聽得想吐。”
“你脾氣真差。”
“你脾氣好。你們全家脾氣都好！”蘇龍黎罵完就噴嚏連連，“我是凍著了嗎？”想起蘇綰璃躺在床上才蓋了一層薄褥，急忙蹭過去要為她暖床。
眼睜睜看著蘇龍黎擠上那位姑娘的床，棉花糖有些受不了：“你們這是在亂倫嗎？”
嚇得蘇龍黎冷汗淋漓：“小孩子不要亂說話，她是我媳婦！”
“可她說你是她哥哥。”
“是麽？”蘇龍黎有些委屈，“她搞錯了。”
“你們看上去實在沒什麽夫妻相。”
“要你管！”
“她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。”
“你再多嘴我把你丟出去！”
“一廂情願苦不苦？”
“我忍……無可忍！”蘇龍黎咬牙切齒，憋了一會兒，在棉花糖再度張嘴之前，掀起被子沖下來拎起她往外一丟，幹脆利落，“不許進來！”
“這是我的房間！”這個村落是草原游牧部落，住的都是穹廬，棉花糖和牛牛有自己的一棟，可穹廬也就屁點大小，被趕出去後就直接是露天了，棉花糖當然不情願，大搖大擺晃進來，“你好惡毒，讓一個小孩子夜宿露天。”話音剛落突然看見蘇龍黎的惡劣行徑，失聲尖叫：“啊——你想幹嘛？”
“啊！你別叫了！”蘇龍黎捂住耳朵，這妮子的叫聲尖銳刺耳，嚇了他一跳。
棉花糖卻哭著奔過來護住自己的小羊，被嚇壞的應該是她，方才親眼看著蘇龍黎拿出匕首要割斷小羊的脖子，一瞬間哭到歇斯底裏，這就是小孩子控制哭笑本領的偉大本事：“你想殺掉我的牛牛！”
“牛？”
“牛牛！”
“這是羊。”
“我的牛牛！”
“好，好，牛羊都好，養著浪費糧食，不如給我宰了吃了，哥哥給你做一頓烤全羊！”
“不要不要！哇嗚哇嗚哇嗚……”棉花糖控制不了自己翻江倒海的悲傷，哭得稀裏嘩啦，“誰也不準吃掉我的牛牛！我會跟你拼命的！”
“算了算了，不吃就不吃，誰稀罕呀？”蘇龍黎到底是只喝了一碗米湯的人，看到羊難免動了殺念，但小屁孩不好惹，他決定暫時放棄，“我也只是想給我媳婦燉點好的補補身子嘛。”
“她喝了牛牛一碗奶，虛不受補才暈過去的，等她醒過來，還會精力過剩一段時間，到時候你就知道她壓根不需要再補了！”棉花糖再次一語中的，天快亮的時候，蘇綰璃醒過來的瞬間，頗有些驚天動地。
“啊哈！老子是九天玄母下凡間，專門下來收拾你們這群孽障，成妖成魔、為禍人間！今日，就是你們的死期！”蘇綰璃騰一下從床上跳竄起來的時候，把斜倚在床沿邊上的蘇龍黎直接驚得滾落到了地上：“璃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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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很餓好不好！來了米湯先給我喝！”蘇綰璃沖著大夫離開的背影氣鼓鼓道。
然而當小屁孩顫顫巍巍端著一碗米湯進來，蘇綰璃還是心軟之下，先給蘇龍黎盡數灌了下去，一碗空後，遞還給棉花糖：“再去弄一碗來。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們村子窮。”
“那還有什麽吃的沒有？我也快餓昏過去了……”
“有牛奶。”
“好得很！”
“牛牛，過來！”於是那只瘦弱的小羊，被棉花糖叫了過來，“你有奶嗎？擠些出來給這位姑娘吃一點點。”
她還是記不住蘇綰璃的名字，客氣地稱其為“這位姑娘”，令蘇綰璃十分不好意思，幹笑道：“呵呵……呵呵呵，是羊奶呀？還是頭公羊的羊奶呀？”
“是牛牛的牛奶！”棉花糖吹毛求疵地糾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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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承認，蘇綰璃當時有些傻眼。
“這是……那頭……公羊……下的奶？”看上去醇香濃郁得跟真的似的，害得她連連咽了好幾口口水，小心翼翼接過碗來，“呦，還挺燙手的。”
可是正因為這奶，好得有些過分，讓蘇綰璃反而不敢喝了，心忖那頭羊果然是妖怪呀。喝下去會不會直接死人的呀？
就在她猶豫的須臾內，她的肚子打鼓打得跟雷聲滾滾似的，棉花糖問了句：“你是決定餓死自己嗎？”後，蘇綰璃端起碗仰脖一口喝光了碗裏奶，抹了把嘴，讚道：“味道好極了！再來一碗！”既然決定喝了就不怕死，被毒死好過被餓死，若是消息傳回夏國，說蘇綰璃和蘇龍黎在大草原雙雙餓死，夏奕會怎麽想？夏奕一定會想：蘇綰璃你不會吃了蘇龍黎嘛？蘇龍黎你這麽愛她。不會割肉給她吃嘛？
想想那食肉的場景，蘇綰璃就渾身哆嗦了一陣，棉花糖問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我當然沒事，我不是讓你再來一碗嘛？你楞著看我幹嘛？”
“沒有了，牛牛百天才產奶一次，我本來舍不得給你喝的。”
“哦？這麽稀罕？不過確實是好東西，只喝了一碗。我就感覺飽了，神清氣爽！”
“牛牛的一碗奶，相當於五十枝千年人參。”棉花糖淡淡然告知她。
蘇綰璃一楞，腦袋有些發熱：“啊？”
“因為牛牛平時是吃千年人參的。”棉花糖很理所當然地續道。
“啊？”蘇綰璃斜眸看去，剛在角落裏吃人參吃得跟草似的下奶公羊，彼時也正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。仿若在說：“你都吃了我一包奶，你難道還想跟我搶人參吃麽？”
所以這個連羊也吃人參的村子，就是小屁孩娓娓道來的“我們村子窮”？
蘇綰璃腦袋一熱。眼前一紅，堪堪仰後倒去，不省人事了。
蘇龍黎在那天夜裏醒過來，蘇綰璃卻仍睡得跟頭豬似的。
“她怎麽睡得跟頭豬似的？”蘇龍黎問棉花糖。
“她吃多了。”棉花糖答，“大白。”
“別叫我大白！”蘇龍黎醒來後。聽到的第一個噩耗就是自己被改名了，“難聽得想吐。”
“你脾氣真差。”
“你脾氣好。你們全家脾氣都好！”蘇龍黎罵完就噴嚏連連，“我是凍著了嗎？”想起蘇綰璃躺在床上才蓋了一層薄褥，急忙蹭過去要為她暖床。
眼睜睜看著蘇龍黎擠上那位姑娘的床，棉花糖有些受不了：“你們這是在亂倫嗎？”
嚇得蘇龍黎冷汗淋漓：“小孩子不要亂說話，她是我媳婦！”
“可她說你是她哥哥。”
“是麽？”蘇龍黎有些委屈，“她搞錯了。”
“你們看上去實在沒什麽夫妻相。”
“要你管！”
“她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。”
“你再多嘴我把你丟出去！”
“一廂情願苦不苦？”
“我忍……無可忍！”蘇龍黎咬牙切齒，憋了一會兒，在棉花糖再度張嘴之前，掀起被子沖下來拎起她往外一丟，幹脆利落，“不許進來！”
“這是我的房間！”這個村落是草原游牧部落，住的都是穹廬，棉花糖和牛牛有自己的一棟，可穹廬也就屁點大小，被趕出去後就直接是露天了，棉花糖當然不情願，大搖大擺晃進來，“你好惡毒，讓一個小孩子夜宿露天。”話音剛落突然看見蘇龍黎的惡劣行徑，失聲尖叫：“啊——你想幹嘛？”
“啊！你別叫了！”蘇龍黎捂住耳朵，這妮子的叫聲尖銳刺耳，嚇了他一跳。
棉花糖卻哭著奔過來護住自己的小羊，被嚇壞的應該是她，方才親眼看著蘇龍黎拿出匕首要割斷小羊的脖子，一瞬間哭到歇斯底裏，這就是小孩子控制哭笑本領的偉大本事：“你想殺掉我的牛牛！”
“牛？”
“牛牛！”
“這是羊。”
“我的牛牛！”
“好，好，牛羊都好，養著浪費糧食，不如給我宰了吃了，哥哥給你做一頓烤全羊！”
“不要不要！哇嗚哇嗚哇嗚……”棉花糖控制不了自己翻江倒海的悲傷，哭得稀裏嘩啦，“誰也不準吃掉我的牛牛！我會跟你拼命的！”
“算了算了，不吃就不吃，誰稀罕呀？”蘇龍黎到底是只喝了一碗米湯的人，看到羊難免動了殺念，但小屁孩不好惹，他決定暫時放棄，“我也只是想給我媳婦燉點好的補補身子嘛。”
“她喝了牛牛一碗奶，虛不受補才暈過去的，等她醒過來，還會精力過剩一段時間，到時候你就知道她壓根不需要再補了！”棉花糖再次一語中的，天快亮的時候，蘇綰璃醒過來的瞬間，頗有些驚天動地。
“啊哈！老子是九天玄母下凡間，專門下來收拾你們這群孽障，成妖成魔、為禍人間！今日，就是你們的死期！”蘇綰璃騰一下從床上跳竄起來的時候，把斜倚在床沿邊上的蘇龍黎直接驚得滾落到了地上：“璃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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